肆意侵心10-《热吻欲燃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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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昭陪着安倾找了新的酒店,干脆也替自己在她隔壁开了一间休息,反正都请了假。
出了电梯,把房卡塞进还在发呆的安倾手里,祁昭又唉声叹气起来,比他自己失恋还要愁苦似的,“歇会儿?
饿了给我消息,一块儿吃饭去。”
“祁昭,谢谢你啊。”
此刻她在江城,除了祁昭,也没朋友。
“行了行了,”祁昭拍拍她脑袋,“去歇会儿吧,待会儿请我吃饭就行。”
安倾没再纠结他的小动作,点点头,进了客房。
解了斜挎包,坐到沙发上。
此刻一个人待着,单独面对沈肆时,牵着心里的那点麻痛,又不自觉地涌了上来。
下意识地缩了身体,安倾弯下腰,把额头抵在膝盖上。
直到现在,沈肆要和别人订婚这个消息,对她来说,还有种不真实感。
那个从出现在她生命里开始,就温柔妥帖的男人,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一样。
安倾阖上眼睫,出现最多的画面,不是数小时前沈肆剥离了情绪,看不出喜怒的神情,而是这两三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。
脑袋里那些画面,一时半刻,像是极难挤出去,安倾咬了咬牙,干脆摸过手机。
犹豫了数秒,才摁开屏幕。
只是,除了置顶群聊,没有任何消息,也没任何新的未接来电。
扔开手机,安倾重新弯下腰,抬手,掌心捂着眼睛,哑着嗓子笑了两声。
或许只有她一个人,还在在意那些过往吧。
热意淌进掌心里,安倾自嘲地想。
—
最终,祁昭不仅硬拉着她在江城浪了半天,第二天下午送她去机场,还硬是买了票,和她一块儿回了平城。
“我说祁大少爷,您赶紧回去吧,我都怕张导回头让剪辑删我戏。”
面对硬要送她回来,还一定要把她送进小区的祁昭,安倾无奈玩笑道。
祁昭笑得没心没肺,嘁了一声,“你现在可是收视保证,他舍得删?”
安倾好笑地看着他,就听祁昭又说:“我这不是怕你被前男友骚扰么,把你安全送回来了,我就功成身退。”
祁昭刚说完,就看见安倾脸色变了变,一拍脑袋,赶紧转了话题,“等我戏正式杀青回来了,记得再请我吃饭啊。”
“好——”安倾拖着尾音点头。
的确,这两天只要不是一个人待着,她的思路就被废话一卡车的祁昭带着跑,没空想起沈肆。
的确得感谢感谢他。
“我记得我们俩合拍第一部戏的时候,你就住这儿啊……”祁昭又来了。
“啊……是。”
安倾应声。
这里的确有不少她和沈肆的回忆,只是,这里也是唯一一处属于她自己的地方,她不回这里,又能去哪儿呢。
这两年拍戏也攒了些钱,看来也是时候,替自己重新置业了。
安倾开始考虑起,这两三年来都没考虑过的问题。
“我到了,你回……”安倾话还没说完,就看见楼下站着的男人,尾音瞬时消失在喉间。
“倾倾,”沈肆迎过来,脸上是一惯的温柔笑意,仿佛他们昨天,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,“回来了?”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安倾下意识退了半步。
沈肆像是没见到她脸上的防备和抗拒,垂手过去,牵住她的手,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柔声道:“回家吧。”
往日习以为常的温柔,此刻在安倾眼里,却生出种诡异的违和感。
还没等她挣扎,祁昭就握住了他手腕,故意道:“你谁啊?”
沈肆偏头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“松开她,”祁昭也沉了沉脸色,收了一惯的嬉皮笑脸,“你是不是该注意点自己的身份,前男友……”
沈肆眼神一沉,反手就错了祁昭的腕骨,顶膝在他小腹上,安倾没反应的功夫,祁昭已经被他踹得跌到了墙沿儿边上。
祁昭撑了自己一把,重新站起来,猛地扑过去,朝着沈肆的侧颊挥了一拳。
沈肆明明能躲开,却自虐式地承了下来,并且像毫无痛觉似的,一声不吭,扯着祁昭的衣领一路朝前,一把把人抵在墙上,一拳拳不收力地挥下去。
安倾从没见过沈肆发火,更别提见过他和人打架。
此刻的男人,却身手利落得仿佛受过特训。
安倾怔了一瞬。
她也从没看到过,沈肆和她在一块儿的时候,出现过那种阴戾狠绝的眼神。
“沈肆你疯了?
!你快放开他!”
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,安倾只好解了身上那只盒子包,跑过去,胡乱往沈肆脑袋上砸。
那只盒子包砸在脑袋上,锁扣刮过脸颊的一点痛意,对沈肆来说,没有丝毫影响,却让他倏地停了手。
空气里不再有拳风,只剩下祁昭疼得止不住发出的闷哼声。
手上力道一松,祁昭顺着墙根滑下来,跌坐在地,大口喘息。
安倾胸腔剧烈起伏着,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只包,像是做好了沈肆再动手,她好随时攻击的准备。
却等了好久,才看见沈肆缓缓回身,眼底攀着猩红血丝。
在昏黄路灯映照上,和数年前那天晚上拉着她手腕,求她帮忙,有着一双粹亮瞳仁的青年截然不同。
胸腔里那块软肉,就像此刻被她紧紧攥在手里的包一样,被人狠狠攥了一把,沈肆不可置信地望着她,唇角扯出一抹勉强的弧度,话音带着轻颤,“倾倾,你……帮他,不帮我?”
心脏猛地一缩,沈肆说的话,一不小心就和以往那些朝夕相处的点滴回忆重合。
自从俩人谈了恋爱,安倾有点小委屈,就喜欢和他抱怨两句。
每天最惬意的时光,就是两个人一块儿窝在沙发上,安倾又窝在他心口,嘀嘀咕咕地发点牢骚。
安倾曾经问过他,你为什么不和我讲道理,都要顺着我的意思啊。
那回,沈肆好看的眼睛,温柔地望着她,允诺似的低低开口,“我只帮你。”
安倾笑着回勾住他的脖颈,亲了他一口,同样允诺道:“那以后,我也只帮你。”
可安倾此刻,最不想看见的,就是沈肆的眼睛。
曾经那么温柔,藏着那么多情意的一双眼睛,到头来,好像都是自己一厢情愿自欺欺人的幻觉而已。
扯着胸腔里的痛意,安倾闭了闭眼睛。
一把扯开站在祁昭面前的沈肆,护到祁昭跟前站定,安倾自嘲似的轻笑了一声,看着他,哑声问道:“沈肆,你在做梦吗?
我为什么要帮别人的未婚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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